2024年2月24日，是俄乌冲突爆发两周年。

据新华社报道，当地时间2月17日，乌克兰武装部队总司令瑟尔斯基在社交媒体上宣布，决定将乌军从乌东部阿夫杰耶夫卡撤离至更有利防线，进行防御作战。俄国防部当日在社交媒体发文，国防部长绍伊古向普京汇报说，俄军已完全控制阿夫杰耶夫卡。

阿夫杰耶夫卡位于顿巴斯，曾是乌克兰武装部队的重要防御枢纽。自2023年10月初以来，俄罗斯军队对乌东部的阿夫杰耶夫卡、库皮扬斯克、马林卡、巴赫穆特等地乌军防线发动新一轮大规模攻势。

（视频截图）当地时间2024年2月24日，顿涅茨克地区，俄罗斯士兵进入阿夫杰耶夫卡焦化厂的区域。 视觉中国/图

意外突破

经过4个月鏖战，俄军终于攻占战略重镇阿夫杰耶夫卡，但付出了惨重代价。

东部战线上，乌军前伸的“舌形”突出部被削掉，俄军拉直了防线，顿涅茨克北面的威胁解除了。继南部战线挫败乌克兰“夏季反攻”后，俄军再次得手，扭转了赫尔松撤退后的颓势，稳住了战线，并有再次发动地面攻势，突破乌军防线的可能。

另一方面，俄军获胜是以七倍于乌军的伤亡为代价，能否乘胜击穿乌军主防线获得实质性的突破，仍有待观察。下一次进攻与此战结束时间的间隔，也是判断俄军在阿夫杰耶夫卡战役损失程度的重要指标。

乌军失守阿夫杰耶夫卡，其战场意义是丢掉了进攻顿涅茨克的前进基地，乌军在东部战线失去了“先手”，正面开始受到威胁。不过，乌军收获在于依靠防御优势，大量杀伤并消耗了对方的兵力兵器，在弱势情况下也算尽了最大努力，只是在对方破城之际，个别部队没有做好交替掩护而受折损，并丢下部分武器弹药。

据报道，俄军在三个多月的猛攻中，乌军阵地岿然不动，俄军正无可奈何之际，一个熟悉城市地下排污管道的本地人愿意做“带路党”，给俄军指点迷津。俄军组成精悍突击队，沿疏通后的管道突然从乌军防御圈杀出，来了个中心开花，乌军腹背受敌，阵型大乱，防线被各处突破，被迫弃守。

乌军不做无谓牺牲、弃地存人，作战指导还是正确的。综合各种开源信息及乌军一惯灵活机变的作战特点来判断，乌军主力损失不大。

判断俄军此战损失很大的另一个证据是，梅德韦杰夫再一次发出核威慑。以往，梅德韦杰夫总是在前线危急的情况下，威胁使用核武器，比如哈尔科夫大溃败、赫尔松撤退，这次梅氏一反常态在取胜后发出核威胁，颇让人意外。

据外媒报道，俄军在攻打阿夫杰耶夫卡4个月里，损失在26000-40000人之间，该城面积约长6公里、宽5公里，如果要完成开战初的目标，需打多少个阿夫杰耶夫卡？经得住这样的消耗吗？

阿夫杰耶夫卡之战再次证明，俄罗斯进攻同先前攻打北顿涅茨克、巴赫穆特一样，倾其所能，一次只能集中围攻巴掌大点的小镇，而且每次还不能封住最后的口子，围歼守军主力。

这同当初数天内摆平乌克兰的计划距离太大。所以，梅德韦杰夫才会扬言：如果在乌克兰战败，要对援助乌克兰的欧美国家动用核武器。

引发多国恐慌

阿夫杰耶夫卡之战的政治意义远超军事意义，它敏感地牵动着世界政治的各条“神经”。美国众议院议长约翰逊为迫使拜登政府让步，将援乌计划与《禁止非法移民案》挂钩，使得原打算援助乌克兰的600亿美元方案拖延三个多月，至今不让通过，导致乌军前线弹药短缺。

阿夫杰耶夫卡失守招来欧洲国家的恐慌，和对美国不负责任的严厉批评，美国政争更趋激烈，拜登发誓将保证乌克兰拿到600亿美元。

在特朗普吓唬和战局不利刺激下，欧洲国家如梦初醒，深感美国可能靠不住，在阿夫杰耶夫卡陷落的同时，慕尼黑安全会议召开，英法德等国同乌克兰签署为期十年的安全保障协议，乌克兰获得长期财政援助。丹麦决定把全部重型武器捐给乌克兰，并呼吁其他国家跟进，阿夫杰耶夫卡的失守，激荡起新一轮欧美援乌的风暴。

乌克兰的军事失利换来政治上、战略上的丰厚收益，可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俄罗斯虽取得战术性胜利，但却换来政治上和战略上更大的压力，以及未来战场上对手更猛烈的火力。

盘点此战双方得失，似乎战局短期对乌克兰不利，长期有利，而俄罗斯则相反。因为，削去阿夫杰耶夫卡乌军突出部，无助于改变俄罗斯单枪匹马对抗整个欧美世界的不利处境。不过，如果欧美援助仍然犹犹豫豫、松松垮垮，挤牙膏似的不到位，乌军恐怕难免屡战屡退，甚至导致战局不可收拾。

从乌军夏季反攻失败和阿夫杰耶夫卡失守来看，今后战局变化关键在于欧美综合实力优势能否变现为乌军战场优势。

南方防务智库特约研究员 倪乐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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