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赵孟

编辑 | 翟瑞民

在世界人口总数达到80亿之际，中国可能即将进入人口负增长时期，这导致人口发展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人口负增长也将对社会经济发展产生深刻影响。

近日，在中国人口学会举办的“人口负增长及其应对策略”研讨会上，中国人民大学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教授宋健指出，历史上中华民族遭遇过多次死亡主导型人口负增长，而当前遭遇的是生育主导型负增长，相较历史上的死亡主导型负增长，当前人口形势更为复杂，解决难度也更大。

联合国2022年数据显示，全世界超过三分之二的国家和地区已经完成了人口转变。同处东亚地区的日本和韩国近几年先后进入人口负增长时代。有学者认为，从人口发展规律来看，在低生育率持续的背景下，人口负增长不可避免。

宋健回溯中国人口的变动历史时指出，中国并非首次面临人口负增长。从时间维度看，1992年中国人口总和生育率低于2.1的更替水平，开启了人口内在负增长。此后30年来人口总量依靠惯性势能继续攀升，当蕴含在年龄结构内的正增长惯性势能消耗殆尽，负增长终会到来。

从空间维度上看，人口负增长从县级、省级到全国层面渐次蔓延，且存在较大的区域差异。1983年江苏省太仓县的人口自然增长率为-2.75‰，成为中国人口转变过程中第一个出现人口负增长的区域；1991年上海市首次出现人口负增长，曾引起了广泛而持久的关注。进入21世纪后，江浙地区的和东北地区的一些城市相继进入负增长时期。近些年更多省份和地区出现人口负增长。“由于生育率持续低迷，全国人口负增长到来的时间似乎比原先预计的要更早一些，人口总量达峰时间在逐年预测中不断被提前，相应的人口峰值则不断下调。”宋健说。

她指出，人口负增长是一个宏观现象，与出生率、死亡率和自然增长率三个变量值有关。死亡主导型负增长的主要原因是在较高出生率条件下死亡率攀升，当死亡率下降就会恢复正增长态势；生育主导型负增长的主要原因是在低死亡率条件下出生率更低，需要出生率上升才能恢复正增长。生育水平决定着人口未来发展方向，长期极低的生育率是中国面临的最大挑战和风险。

长期以来，对生育数量的限制被认为的低生育率的重要原因。宋健认为，除了社会经济发展和政策等宏观因素外，家庭变迁是中国人口负增长较早到来的一个重要因素，“家庭之‘负’造成人口之‘负’”。

她认为，在中国普婚普育的传统下，生育仍主要发生在婚内、发生在家庭内，由夫妻和其他家庭成员共同决策。因此，宏观层面的人口负增长现象需要从中观家庭和微观个体层面寻求原因和解决思路。她从两个层面概括家庭之“负”的现状：一是家庭规模和结构，二是家庭的负担。

过去几十年来，中国家庭发生了显著变迁，呈现平均家庭户规模不断缩小、结构不断松散化的趋势。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2020年中国平均家庭户规模首次跌破3人。家庭户规模不断减小在一定程度上也可视为家庭户内成员规模的负增长。与此同时，单人户、纯老户、残缺户比例不断增加，家庭成员的时空离散性增大。

家庭负担过重被视为影响生育率的一个重要原因。市场化改革过程中，养老和抚幼的责任几乎全部回归家庭，“上有老下有小”加上工作压力，这种预期或现实造成了婚育人群“恐婚”“恐育”的心理，焦虑感被传递和放大。

宋健认为，加强家庭发展是建设生育支持政策体系的重要内容。面对生育主导型人口负增长，提升生育率是抑制人口长期严重负增长的唯一选择。在建设生育支持体系过程中，要关注家庭发展，减轻家庭负担，解除家庭后顾之忧，提升家庭发展能力，为扭转低生育率困境创造必要条件。

网友看法

1、网友薇薇逛红尘：住房，医疗，教育，养老，就业 五大题解决了，出生率自然上升[耶]

2、网友爬梯妈妈：211硕士毕业，辞职快半年了，作为全职主妇在家，一个人带俩娃，房贷压力又大，我每天都很烦躁，加上最近眼睛干痒难受，不知道是不是新冠后遗症。孩子淘气费神，经济压力大，身体不适，未来新冠的恐慌，总之，感觉生活没有奔头，有点抑郁[流泪]

3、网友21点心理学：文中的两个路径：1.“在中国普婚普育的传统下，生育仍主要发生在婚内、发生在家庭内，由夫妻和其他家庭成员共同决策”。 2.市场化改革过程中，养老和抚幼的责任几乎全部回归家庭，“上有老下有小”加上工作压力，这种预期或现实造成了婚育人群“恐婚”“恐育”的心理，焦虑感被传递和放大。 第一个路径是绝路，所以只能走第二个。第二条路走通的方法需要结合两个方面，其一是减少现实压力，其二是减少预期焦虑。

4、网友宁静致远146835161：房价再高点，就业率再低点，生育率可能就提高了

5、网友妞妞宝贝妈妈：不生娃根本原因是不小心就生出冤家，古人生的是孝子贤孙，现在生出来的是祖宗

6、网友青叶芽芽：怀孕后才知道，对于职业女性来讲，要娃真的是个牺牲很大的事情，晋升因为生育被延迟，还有孕期各种问题，影响工作质量，甚至不得不请假，请假后收入骤减，家庭房贷车贷各种债务，如果家里没矿，生两三个真的是负担不起。而且中国对于儿童的教育问题，有点畸形了，各种攀比，教育不公平，学区房出现了，为了孩子上学不得不背起高昂的房贷，只有少生孩子才能减少这些负担[捂脸]。一堆现实问题不解决，生育率只会越来越低。

7、网友暴怒软糖：迄今为止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为扭转低生育率施行的措施真正奏效过，包括发钱、免费医疗、免费教育。这就是人类社会按照现在这个方向发展的必然

8、网友幸运可乐Pp：计划生育正常实施这么多年，老百姓的生育观也发生了很大的转变，选择不婚不育的人群也越来越庞大

9、网友TTJN01：关键是太多人认为人口减少不是坏事，认为人口减少了可以改善就业率，提高资源个人占有率，没有人为将来的养老金问题担忧。

10、网友叶子zv：身边没什么人三胎，只有前面生二女儿的才考虑三胎，

11、网友微尘过客H：18年时，就少有报春节摩托返乡大军了。铁路返乡也将减少。原因，大多数在城镇定居，这是趋势。农村由老人留守。适龄生育人在城镇生活不易，多种因素共起作用，那就少生。房产税不征收，房价下不来；征收，经济难以承受。在怎么着，低生育解决不了。一二十年后，房子腾出的多了也许生育多些。

12、网友老杨86260：主导型人口负增长？

13、网友土匪窝3：减低人的生活成本，减少内卷，生育率就会上来

14、网友深圳五哥哥：低生育的根本原因是生育阶层的收益被拿走太多！

15、网友喜欢骑行和英语的大叔：如果一般民众及灵活就业人员有社会保障，收入和公务员看齐，医疗费用降低，幼儿园和大学教育费用减免，房价放下来。大家都有发展机会的话，相信不让生，也想生了。

16、网友北京小妞她妈北京大妞：人口太多就业压力大，还是少生点吧

17、网友才思敏捷海燕C：根据我个人经历有以下原因：1.房子，老二都有了还没还完贷款。2.收入，生小孩前自己一年攒十几万，媳妇能把家里保走还稍有结余，生小孩后几乎年年见底。3.压力，或者说心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快乐、舒心的感觉了。

18、网友种果枰桉：藏富于民是解决人口问题的唯一之道。

19、网友庸和123：全国14亿人囗，全球80亿人，太多了，地球没有那么多资源养活如此多的人囗。如果中国5亿人口，全球30亿人，估计大家都会活的轻松些。负增长就负增长吧，人口该减了。

20、网友衣号三品服装美学馆：优秀的资源都集中城市了，矛盾的是城市空间融不下太多的人口。在那里就业，在那里找钱。乡村不打造用什么来降低城市生活成本。人流导向，发展导向，区域平衡导向，资源整合运动末期，土地要不要回归自然科学的生产是绿色低碳节能可持续的问题。公私合营拉长发展周期，才有长远共同富裕。税收不如合营。